【伽利略同人】湯薰　習慣（下）

習慣（下）

答應草薙的邀約，是因為
他想知道什麼？

兩個大男人約出來見面的地方，理所當然是家小酒館。這個地方離帝都大學很近，大約步行十分鐘就會到，因為草薙知道如果太遠湯川這傢伙一定會閒麻煩。

他們兩個偶爾會約在這裡小酌一番，或許是談案件，又或許是、一些比案件更難解的事情……

草薙足足等了三十分鐘湯川才出現，但是他一點抱歉的表情都沒有，他倒也沒遲到，是草薙自己心急太早來了。

「威士忌。」
湯川隨意的走進來，將外套隨意的掛在椅子上，並隨意的坐了下來。他的表情沒有任何變化，搞的草薙感到多了幾分壓力，因為有個名副其實的石板臉坐在他旁邊。

「你想說什麼。」他的口氣依舊十分不悅。
「我說你啊，多久沒和內海連絡了？」草薙知道都已經這個時候了要是自己再扯東扯西一不小心惹惱湯川，他恐怕會馬上走人，於是他索性直接切入正題。

「兩個月又二十三天。對於她為什麼不打電話過來這件事，我實在完全沒有頭緒，你們最近都沒有什麼案件要辦嗎？」湯川接過了桌上的酒杯，搖晃了下杯子，冰塊撞擊玻璃杯發出了響亮的聲音，而杯中是湯川困惑的倒影。

看見他那種表情，草薙忍不住噗哧一笑，引來湯川嫌惡的眼神。

「哎呀，我不知道你什麼時候那麼喜歡替我們辦案了，你可以直接打電話給她啊，我想她接到電話一定會很驚訝想說哇湯川老師轉性了哈哈哈。」草薙的話換來湯川狠狠的一瞪。

「我並不想幫你們辦案，只是因為太久沒有接到她的電話而感覺不習慣罷了，再說，我並沒有任何理由打電話給她。」

聞言，草薙不禁投射給他一個懷疑的眼神。「朋友之間互相連絡很奇怪嗎？你很不合邏輯耶。」
湯川聽了立刻露出一臉你不要學我講話的表情。

「是我叫她不要再來煩我，要是主動連絡她豈不是很矛盾。」湯川先生你現在講的話已經夠矛盾了。

「既然是你叫她不要來煩你她又怎麼可能會打電話給你啊！」
「從她來找我辦案的第一天開始我就一直叫她不要來煩我了，她還不是照樣來。」
「所以你是認為她被你這樣一講她還是會繼續來？湯川啊想不到你這麼任性。」
「這跟我任不任性有什麼關係？我只是照著邏輯來推裡，況且……」
「好我不想和你講話了。」

跟怪人伽利略講什麼都不可能說得通，他們現在是用同一種語言在溝通嗎？草薙舉白旗投降。

「……算了吧，久了就會習慣的。」湯川一口將威士忌飲盡，今天的酒似乎特別刺喉。

會習慣的，人是很能適應環境的動物，這是他說過的吧？

他本來就不曾擁有什麼，現在只是回到原點而已。

湯川這小子，真的都不怕自己後悔嗎？

沒辦法，只好使出殺手鐧了。

「你真的以為不管什麼事人都有辦法習慣嗎？對你來說真的沒有什麼事情是重要的嗎？如果是這樣的話，那我想我白擔心了，內海下星期就要去美國，為期兩年的訓練，本來以為你會在意的，看來是我想太多了。」草薙拿起了外套，最後丟下一句再見便離開了，走出店家後，他又再度回過頭。

湯川，我幫你也只能幫到這裡了，剩下的就看你囉。

╳

烏雲密布，不久後就會下雨吧。湯川想著。
下雨前的空氣十分悶熱，連心情都變得沉重了。

沒有任何理由，
可以把她留下來。

為什麼，會有這麼多異樣的感覺呢？多餘的情感他根本不需要，一直以來理性的他，因為跟內海的接觸而多了點感性了嗎？

自己怎麼也開始變得不合邏輯，這種東西根本就不會傳染，要傳染的話是什麼傳染途徑？媒介是什麼？

低著頭胡思亂想的湯川，察覺身前的人停下了腳步，於是疑惑的抬起了頭，意料之外，眼前的這個人是內海，她和湯川對上眼的瞬間便急急忙忙的低下頭來。

這條路……湯川朝內海身後看了看，她是從帝都大學出來的嗎？來找他的？
他不經意的瞥見了內海眼角的淚光。

在哭嗎？因為沒找到他所以在哭？又不是今天沒見面以後就見不到了，真是個不合邏輯的人。

而自己，
因為她的眼淚而心痛了嗎？

是啊，他的確感覺到了捨不得的這種情緒，有一種想把她擁入懷中的衝動。

原來，是自己愛上了嗎？

物理學家湯川學愛上了外星生物內海薰。

終於弄清楚那麼多莫名的情緒是為了什麼，這麼簡單的道理為什麼他以前都不懂呢？湯川自嘲的笑了笑。

下雨了，雨從悶熱的空氣中解放，一滴一滴的落在湯川和內海的身上，眼前的人還是沒有任何動靜。
湯川笑著，向前走了幾步，將外套蓋在她的頭上，並且將紅著眼眶可憐兮兮的內海薰擁入懷中。

明明下著雨，周圍卻好安靜。

「老師？」湯川突如其來的舉動令內海不知所措，僵硬的身體不知道應該把手放在哪裡。

「我無法習慣自己的身邊沒有妳。」聞言，內海怔了怔，然後笑了，露出了如剛綻放的花兒般那樣燦爛的笑容，真的是久違了呢。

「老師你真不坦白。」湯川小心翼翼的不要讓內海淋到雨，並任由懷中的人笑得花枝亂綻。

「那，不去美國了？」
「咦？」
「……妳最近沒有要出國？」
「沒有啊。」

…………草薙那小子！

完。

衍伸閱讀：《破案天才伽利略｜湯薰》短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