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伽利略同人】湯薰　White Love　（全）

White Love

內海薰不明白，為什麼她只是睡了一覺，醒來以後卻整個世界都變了。

爆炸、大火、哭喊、哀嚎，努力的伸出手想要抓住倒在地上的那個男人。

衝擊著腦海的影像刺激了她的神經，好痛苦、好痛苦。她抱住了頭，猛然的晃了晃腦袋，呼吸開始變得極促，沙啞的喉嚨硬是擠出了斷斷續續的尖叫聲，絕望的雙眼裡頭什麼也沒有，只有眼淚不停的落。原本在她身旁睡著的城之內被她的動作和聲音驚醒，一邊壓住她的手安撫著她，然後叫一旁的警官趕快把醫生找來。

「內海，不要緊，這裡是醫院，妳已經沒事了！」看到內海這副模樣的城之內覺得心疼，但是胸口似乎已經沒有辦法再更痛了，她說不出太多安慰的話，因為自己臉頰兩旁的淚才剛乾淚水馬上又要溢了出來。

聽見城之內的聲音，內海轉過了頭看向她，激動的扳住了她的雙肩，眼神中的絕望直達城之內的心底，面對這樣的眼神她想逃卻逃不掉。內海張合著嘴巴看起來想要問些什麼，但卻始終什麼也說不出口。城之內知道，內海一醒來最想問的問題肯定只有一個，但是她要怎麼回答呢？要怎麼回答，對內海、和對自己造成的傷害才會小一點呢？

正當城之內猶豫不決的時候，醫生來了，在和護士的合作下，醫生替內海注了一針鎮定劑，藥效起了作用之後內海緊扳著城之內的雙手漸漸鬆開，在醫生和護士的幫助下她平躺到了病床上，之後身邊的人說了什麼話她都聽不見了。

死死的盯著眼前白得令人發毛的天花板，她以前好喜歡好喜歡那樣的白，即使自己每天面對的都是人性最黑暗的一面，即使自己的雙手總是沾滿了血腥，但是只有在面對著湯川的時候，只有在深愛著他的時候，她才能夠感受到自己的心淨白的沒有一點瑕疵。他們之間的愛是純白的，這樣的愛被他們小心翼翼的弧在手掌心，盡全力的保護著不讓它受到任何一點汙染……

可為什麼，
現在這樣的白卻讓她的心好痛。

緩緩的闔上雙眼，眼淚又流了下來。

吶、老師，你應該也發現了吧？我們之間淨白無瑕的愛已經不在了。

十五個小時以前，太陽剛升起，她躺在湯川學的懷裡，即使陽光穿越了窗簾灑進了屋內，她還是賴在他的懷裡不肯起床，直到對方溺愛的親吻了自己的額頭，緊接著用和溺愛成對比的理性口吻對她分析賴床的壞處後，她才百般無奈的起床吃他煮的愛心早餐，邊吃邊讚嘆這個人怎麼煮的東西看起來會比食譜上的還要好吃。

十三個小時以前，她載他到了帝都大學，平常總是一到學校就頭也不回直接走人的湯川沒有馬上下車，正當內海想問他怎麼了嗎的時候，他突然滔滔不絕的說起他快要完成的研究，雖然他的話語中有太多專有名詞她聽不懂，但是不要緊，她喜歡看著他提到研究神采飛揚的模樣，即使她想了很久依舊完全無法理解為什麼他要對自己說這麼多，只知道這個研究若是完成了，他就很有機會能當上教授。

所以說他應該只是想要跟自己分享這個喜訊吧？理出頭緒之後的內海想開口像湯川說恭喜，但他從口袋裡拿出來的東西卻令內海整個人愣住了，她眨了眨眼，好似在確認自己有沒有看錯，因為湯川手上拿著的，是一枚戒指。

「所以，在我當上教授之後，嫁給我，好嗎？」

原來前面那麼長的台詞，都是求婚的一部分嗎？內海看著明明很緊張卻故作鎮定的湯川的臉，忍不住竊笑出聲，她將身體傾向湯川，伸手捏了捏他的臉頰，壞心的笑著說：

「我才不要呢。」

聞言，湯川有些不知所措的表情讓她笑得更開心了，看在他這麼可愛的分上內海不忍心再繼續調戲他，於是她湊向前，輕輕吻住了不知道該如何是好的湯川。

「因為，就算你沒有當上教授，我也要嫁給你。」

語畢，明白自己被耍了以後湯川挫敗的笑了起來，他溺愛的揉了揉內海的髮，然後一手摟過了她的腰把她抱在懷裡擁吻。感受著湯川熾熱的吻，內海想著也許這就是人生中最幸福的時刻。

然而他們完全沒發現有好多學生在車子外頭圍觀。

十二個小時以前，注意到內海手上戴著的戒指，同事們全都開心的向內海道賀，草薙也走到她的身邊溫柔的摸摸她的頭，笑著向她說恭喜，但不曉得為什麼內海總覺得草薙的笑容有點悲傷。

八個小時以前，突然傳來了恐怖分子在某棟大樓裡裝設炸彈的一起驚天動地的案子，因為當時內海正好在那棟大樓附近，而且又聽說有女孩子被挾持當作人質，內海沒有等待支援的警方到達現場便直接衝進了大樓裡救人。

七個小時以前，警方陸續趕到，只是草薙一直聯絡不上內海讓他有點擔心，於是通知了湯川。和湯川在現場會合的時候，正好看見一個穿著高中制服的女孩慌張的逃了出來，草薙和湯川便趕緊向前查看。

受到驚嚇的女孩像是想抓住救命稻草般的緊緊揪住了草薙的手，草薙拍了拍她的肩膀想安撫她，喘了幾口氣之後女孩子結結巴巴的開口，雖然整句話說得斷斷續續的，但是他們仍清楚的聽懂了女孩子所說的話──

「有個女警、代替我當人質！」

聞言，本來還想開玩笑說小內海一定是害怕得不知道躲到哪裡去的草薙笑不出來了，他看著原本面無表情的湯川眉頭緊緊皺起，臉色呈現一片死白。見狀草薙說不出任何安慰的話，因為他知道自己現在的臉色肯定也沒好到哪裡去，他擔心的緊抓住了湯川的手，壓低了聲音說出口的話像是在警告他也像是在警告自己。

「不要衝動。」

而湯川輕輕的撥開了他的手，推了推自己的眼鏡，撇過了頭的他的表情草薙看不見。他只是用他認為最冷靜的口吻說了句：「我知道。」

在現在這種完全無法掌握狀況的時候，輕舉妄動實在不算上策，這點他當然很清楚。閉上雙眼，湯川緊握雙拳，指甲嵌入了掌心的疼痛逼得他更清醒，他知道要是一個弄不好，今早的吻會成為他們倆最後的紀念。

「薰──」閉上眼，湯川低聲呢喃。

五個小時前，在草薙的指揮和湯川的幫助之下，警方成功的制伏了恐怖分子，一一的將他們從大樓內部帶了出來，但是卻哪兒也找不到內海。草薙抓住了首腦的衣領，憤怒的對著他大吼：「你把內海藏到哪裡了？！」

聞言，首腦突然大笑了起來，藏在背後被銬著的右手按下了另一隻手手錶上的按鈕，下一秒，大樓的五樓發生了一個大爆炸，爆炸的巨響和猛烈引來的周圍民眾的驚叫聲，五樓整個燒了起來，熊熊的烈火從窗戶向外竄出，緊接著的便是漫天的煙霧。

「……你這個混帳──！」

理清楚一切事情之後不安的情緒重重的壓到了草薙的心頭，因為想要發洩這樣的不安，草薙揚起手朝首腦的臉頰上揮上重重的一拳，首腦被打倒在地，嘴角流著血但笑聲沒有停止，「準備去替那位女警收屍吧，雖然我無法保證你們還能找到完整的屍體──」

像是刻意激怒草薙一般，首腦說的話句句帶刺，憤怒的草薙想再度動手，卻被身邊的同事們制止了，原本被抓住的草薙還想掙脫，但是聽見有人說「湯川先生好像跑進大樓裡了」草薙便停下了動作，推開所有制止他的刑警舉步奔進大樓。

“不要衝動”，這四個字在湯川的耳邊響起，他的確這麼答應了草薙。用濕手帕捂住了鼻口，湯川盡量的俯低了身子。

所以直接衝進火場裡找內海對他來說，是深思熟慮之後的結果。

如果那幫恐怖分子們一開始就打算讓內海死，那麼他們只要隨便開一槍就好根本不用這麼大費周章，所以他想，也許他們是知道自己跑不掉了，才會想要讓內海受足了恐懼後在再以難堪的燒死屍狀回到警方的身邊吧。

所以內海，一定還沒死。這麼肯定著的湯川，依建築物毀壞的部分判斷被炸彈波及的範圍和最可能的死角，不停的向前走著。

不過就算真的死了，也沒關係啊。
這樣他也不打算從這個火場出去了。

繞過了前面的轉角，果然看見了內海。內海嘴裡咬著封口球，雙手被用繩子綑綁在鐵架上，原本努力掙扎著的內海一看見湯川就哭了出來。

湯川走到內海身邊蹲了下來，替她取出了封口球，並解開了綑綁著手的繩索，害怕的內海立刻撲進了湯川的懷裡。

「老師……我就知道你會來救我！」

聽見內海的哭聲，湯川心疼的摸了摸的她頭，將他緊緊的摟在懷裡，只有這樣才能證明他沒有因為這次的案件而失去了她。湯川溫柔的告訴她也告訴自己：「薰，已經沒事了。」

只是，湯川仍有個疑慮。

若想要向警方復仇，恐怖份子們大可用鐵鍊或者更難解開的東西來綁住內海的手，這樣不僅內海逃不掉，想要救內海的人也必須葬身在火場，但是為什麼？為什麼他們用的是這麼輕易就能解開的繩索？

正當湯川陷入深思的時候，他們的身後出現了一個聲音。「喂、湯川！……內海？！」

是草薙，看見他們兩個平安無事，草薙高興的跑向了他們，然後恢復了以往的口氣吐槽：「喂，我說，要恩愛也等離開火場以後行不行？快點出去啦！」

聞言，湯川便不再多想，扶起內海後便想從來時的路走回去。此時火勢延燒到天花板後卻又發生了個爆炸，破碎的天花板癱了下來，眼看就要砸中湯川跟內海。

接下來幾乎都是一瞬間的事情，湯川和內海被別人推向一旁躲過了一劫，張開眼睛時，卻看見被天花板壓在地上的草薙，是草薙救了他們……

原來如此，這就是原因。
想讓他們找到希望之後再次墜入絕望的地獄。

「前輩！」看見為了救自己的草薙被壓在頹垣之下，內海第一時間就想衝向前救他，卻完全沒有想到身後的那個人制止了自己。「老師？幹什麼，放開我！你沒看到前輩被天花板壓住了嗎？為什麼不讓我去救他？！」

他當然看到了，而且比她還心急，可是這種時候，這樣做真的好嗎？
他們兩個都沒有任何救出他的能力啊。

發現了湯川的猶豫，草薙困難的笑了笑。他自己的狀況他當然清楚，整個下半身已經完全失去知覺了，肯定是連神經也整個都被壓壞了吧，如此一來別說他們搬不動壓在他身上的瓦礫，他連站起來逃跑的能力都沒有了。

「湯川，帶著內海逃走吧，我看過這棟建築物的結構圖，你們再往裡面走一段路，就可以看見逃生出口，你們就從那裡逃出去吧。」

「……前輩，你在說什麼？」似乎是聽出了草薙的打算，內海難以置信的睜大了雙眼，她看向了湯川想聽見他否定草薙的聲音，但湯川卻只是不發一語。

「湯川，你知道該怎麼做吧？你們兩個若是硬要救我，最後我們三個都會死在這個地方！」

他當然知道。
現在的情況緊急到連思考都是浪費，何況是這種不需要思考就可以得到解答的問題，他們兩個都很清楚，解答只有湯川和內海兩個人逃走或三個一起死而已。

可是內海無法接受。
她抓著湯川的手臂，想從他面無表情的臉上看到一點他的決定是要救草薙的痕跡。

但是卻完全找不到……

「湯川，下判斷吧，我永遠都相信你的判斷。」

三秒後，像是已經做好背負著罪惡活下去的覺悟，湯川倒抽了一口氣，輕輕抓起了內海的手臂。「薰，我們走吧。」

「……別開玩笑了！你要就這樣丟下前輩嗎？他會死的！」等待已久得到的答覆確是如此的殘酷無情，內海用力的甩開了湯川的手，注視著湯川的眼神充滿失望。

「就算我們去救他他也會死！薰，還是妳希望我們三個一起死在這裡？」如果這是她的決定，那麼他也坦然接受，只要能和內海在一起他不介意是在人間還是在地獄。

但薰，這真的是妳所想要的嗎？

聞言，內海緊握著雙拳，低著頭任淚水掉個不停。

「薰。」久違的聽見草薙用這個名字呼喚自己，內海愕然的抬起頭看著他，而她從來都不知道草薙不再這樣叫自己的原因是因為她選擇了湯川，即使自己從來沒有表明過自己的心意。「我已經逃不出去了，如果你們還不快走，跟我一起死在這裡，那我的犧牲不是很沒有意義？薰，我希望妳得到幸福，如此一來我也會感到很快樂，雖然我從來都沒有說過，但是，其實我……」

草薙的話還沒有說完，下一秒，掉落的大片瓦礫便直接擊中了草薙的腦袋，看見這一幕，內海慘叫出聲，哭喊著、哀嚎著，眼前的畫面和耳邊的哭聲都讓湯川懷疑火是不是燒到了自己的心，不然怎麼會痛得那麼徹底。

然而內海也許是痛過了頭，慘叫過痛哭過之後就這樣昏倒在湯川懷裡，湯川冷靜的橫抱起了她，拖著沉重的步伐一步步朝著混濁的光明走去。

/

內海第二次醒來之後，用十分冷靜的口吻告訴城之內，她想去看草薙的屍體。
城之內聽了當然反對，以內海現在的精神狀況根本不適合去看草薙的屍體，更別說那是連自己看了，都會忍不住作嘔的焦黑和不堪。

但是內海很堅持，城之內也只好依著她。

城之內扶著內海一路走來了停屍間，原本她還在想內海這麼平靜是不是不太正常，但是一轉頭對上了她的眼，看著她幾乎無法對焦的雙眼和佈滿臉的淚水，城之內才知道內海心頭受到的傷是用任何東西都無法衡量的。

走進了停屍間以後，內海掙脫了城之內扶著自己的手臂，她揮了揮手像是在告訴城之內她自己一個人也沒有問題。內海緩緩的走向了房間裡正中央的那個地方平躺在病床上的屍體，用顫抖的手輕輕的拉下了白布，白布底下藏著的是和周圍的白城對比的烏黑，以前總是很自戀的草薙，現在卻已是面目全非。

內海看著草薙的臉沒超過五秒，便衝到停屍間外的垃圾桶旁嘔吐。她把今早湯川煮的早餐吐了出來，把草薙中午買給她吃的蛋糕吐了出來，最後吐到什麼東西都沒有以後，她把自己那顆純白的心也跟著吐了出來。

而城之內只是站在一旁看著她，他知道這時候她說什麼都不對，與其自以為是的安慰她，不如就這樣站在一旁靜靜的陪伴著她吧。

然而在內海吐完之後，她卻又說了一句話，讓城之內覺得內海是不是想在一天之內讓自己的心痛到極點，如此一來之後就不會再更痛了？

「帶我去找他。」

/

湯川有印象在救出內海之後吸了太多煙自己也昏倒了過去，他只是沒想到那場爆炸除了在內海和自己的心靈上造成傷害之外，連他的身體上都因此有了極大的傷害。

他摸著自己纏上繃帶的雙眼，不發一語的聽著醫師在一旁解釋他失明的原因，然後有頻率的靜靜的點著頭，反應冷靜到連醫師都懷疑他是不是打擊過度。

「不要想太多，還是有辦法可以醫治的……」醫師拍了拍湯川的肩膀，聞言他只是自嘲的一笑。

也許這是上帝給予他的懲罰吧。
湯川不知道現在自己臉上的笑容有多難看，但他還是仰著嘴角。

不、不對，這應該是上帝對自己的仁慈。

他可以想像內海現在有多恨自己。
既然現在眼前一片黑，他就沒有必要逼自己去看，看最心愛的人對自己投射出憎惡的眼神，光是一個眼神就足以令他粉身碎骨。

大難不死，湯川心裡卻完全沒有死裡逃生的愉快和僥倖。以摯友的死換回自己的生命，要是多麼無情的人才有辦法因此開心的起來？

想來，當初建議自己像內海求婚的也是草薙，他還爽朗的笑著說要當他們的主婚人，雖然他的心情，湯川早就知道了。

為什麼死的不是自己。
雖說這條生命是草薙換來的，這樣想很不應該，但是在當時在那個剎那，湯川其實有機會讓自己跟草薙的立場對換，他其實比草薙還早一刻注意到天花板的不對勁，但是，他一想到自己如果死了，內海會哭得多麼傷心，他就什麼也做不了。

“湯川，下判斷吧，我永遠都相信你的判斷”
草薙的話在湯川的耳邊響起，引來他眼眶一陣濕熱，結果他還是讓草薙失望了呢。

失去視覺以後其他感官的能力也會因此而被放大，雖然門外的人開門開得很輕，但還是引起了湯川的注意。門外的人一步一步走向湯川，室內拖鞋拍打著磁磚地板的聲音格外的響亮，不需要思考湯川就知道來的人是誰了。

她在湯川身旁坐了下來，她的表情湯川看不見因此覺得有些不安，只是用微弱的聲音輕輕喚道：「薰……」

內海沒有開口說話，只是將一個東西塞進了湯川手裡，湯川試著用手判斷東西的形態，然而沒過幾秒，他就解讀出了手中的東西是他送給內海的戒指。

是嗎，是這樣嗎，這樣也好啊。湯川仰起了嘴角。
我已經沒有資格也沒有能力再給妳幸福了。

然而內海的打算卻不如他所預期，下一秒內海抱住了他，上一次擁抱明明才沒過多久，湯川卻覺得像是隔了好幾的世紀，光是感受到內海的溫度就讓他留戀不已，他是要如何逼自己離開這個人……？

內海將頭靠向湯川的肩窩，呢喃似的說著：「再幫我戴上一次。」

「……薰？」

「戒指，再幫我戴上一次。」

聞言，雖然湯川不太明白內海打什麼主意，但他還是聽話的照做了。他伸出手，花了點時間握住了內海的手指，然後將戒指緩緩的套進了她的無名指。

然後他突然體會內海叫他這麼做的理由了。

「湯川老師……學……」內海的手撫上了湯川的臉頰來回摩娑，唇像蜻蜓點水一般的輕啄湯川的唇畔，口中不停的重複著他的名字。

吶，老師，當我們之間卡了一條人命的時候，當我們的愛情不再潔白無瑕的時候，當我們看著彼此時卻都會想起那場悲劇而痛苦不已的時候──

你覺得我們還有資格愛對方嗎？

可是如果我們就這麼分開，那麼前輩的犧牲不是會變得毫無意義？如果我們不得到幸福，那麼他為了我們而死不就像是一場兒戲？

可是我真的不懂啊，老師，現在的我們有什麼資格得到幸福？

吶，老師。
你的雙眼看不見了，我覺得好羨慕。起碼你可以以這樣的理由來贖罪。

那我呢？我該怎麼辦才好？老師，你可不可以教教我？

原本在門外等著的城之內，突然想到內海待會還有一個檢查要做，便開門走進了湯川的病房內。她完全沒有想到出現在眼前的會是這樣的畫面，內海緊緊抱著湯川，另一隻手高舉著原本擺在桌上的水果刀。

連尖叫都來不及，下一秒便是鮮血淋漓。

吶，老師。

我想用我的方式繼續愛你，你會原諒我的對不對？

完

後記：

第一次把短篇寫的這麼長，辛苦各位閱讀的大大了

因為前幾天有大大在我的湯薰文下留言，一不小心就再度激起了我的湯薰魂

其實一直以來都是這樣，有人說想看我寫的某某CP，我就會把那個CP植入我的腦袋裡

如果有浮現出好梗，就會寫，如果沒有，那我也沒辦法 （？

然而輸入湯薰之後，意外的出現了很多靈感，這一對真的還有很多東西好寫

想問我明明很多東西好寫為什麼還要寫這種文嗎？因為我發現湯薰同人我完全沒有寫過嚴肅的題材啊

想留下一點點可以讓人印象深刻的湯薰，一不小心就寫成這樣了

其實我原本構思過，倒底是要讓湯川死還是要讓草薙死

如果讓湯川死的話劇情其實會變得很簡單，我會讓內海假裝失憶，在破了108個案子之後自殺

但如果是草薙死，就可以出現草薙（偽）告白梗了（其實這個人整篇最想寫的是這個

結局是開放式的，歡迎各位大大自行腦補

齁我現在又要重新怨念伽利略第二季沒有湯薰的這件事情了。（欸？

衍伸閱讀：《破案天才伽利略｜湯薰》短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