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緊急審訊室同人】梶真　妳曾說　（全）

※這一對怎麼會這麼好吃，求編劇讓這兩個人結婚啊（大哭）

※劇情設定在第三季之後

※日劇冷CP圈一不小心跌落谷底只好自己產糧了

※並不是HE

妳曾說

皮鞋在廊道上踏出喀喀的響音，梶山的步伐緩慢而穩重，像是完全沒把磐城部長的訓話聽進耳裡一般的不疾不徐。

那一次比一次漫長，又無比刺耳的訓話。

他可不是完全沒聽進去，梶山想。少數有意義的部分他還是會採用的。

梶山低頭看了一眼手錶上的時間，碎念了一句「又拖到這麼晚啊」，卻不見他臉上帶有絲毫不悅。有人說他將大半的人生全獻給了工作，然而只有梶山知道，關於這件事情的答案──

是也不是。

走近辦公室時發現裡頭的燈是亮著的，梶山的嘴角仰起幾不可見的笑容，緩慢的步伐不知不覺間加快了幾分，推開門看見裡頭是自己預想中的那個人，梶山的心頭溢起一股滿足的暖意，卻盡可能收斂住自己的笑容。

「妳還在啊。」

原本背對著門口的女人聞聲回頭，隨意地回應了句：「喲，管理官，今天又被部長訓了些什麼啊？」

「他說我的道歉毫無誠意。」梶山撇了撇嘴，在對方身邊坐了下來。「有這回事嗎，真壁？我向來覺得自己的道歉是最真心誠意的。」

「盤城部長難得說出這麼讓我認可的話啊。」

真壁露出一副驚訝的表情，梶山倒是很豪放的笑了幾聲，和真壁的對話總是能讓他的心情放鬆下來。「連妳都這樣說的話，那我可能真的要改進了。」

「少噁心了，你才不會改呢。」真壁對他做了個鬼臉。

「這倒是。」梶山笑著認同了真壁的話。

「不過嘛，雖然道歉的話語是挺虛假的，但你平常說過的那些，我可從來沒有懷疑過你的真誠喔。」

沒料到真壁會補這麼一句，梶山頓時啞然，說不出聽上去從容的話語，梶山快速的轉移話題。

「這麼晚還留在這邊整理文件？」

「我以為你一直清楚你優秀的部下是個工作狂。」

「我只清楚她是個會珍惜陪伴在孩子身邊的時光的好母親。」梶山回答。他稍微歪頭觀察著真壁有些異樣的神情，被這麼注視著的真壁誇張的舉起雙手表示投降。

「平常不讓你坐在主要審訊官的位子還真是浪費了，你多麼擅長看破人心。」真壁煞有其事的說。

「我可不想搶妳的工作，」梶山聳了聳肩。「況且不是每個人都像妳那麼容易被看透。」

「那還真是謝謝你的稱讚了。」真壁裝作凶狠的瞪了他一眼。「事實上，」真壁猶豫了一下，似乎對接下來要說出口的話難以啟齒。「我是在等你回來，管理官。」

看著真壁認真的表情，梶山試著扯開嘴角，卻發現無法自然地展現笑容，就連開玩笑的聲音都變得乾澀：「怎麼了，想趁著我倆共處一室的時候對我說些什麼嗎？」

「如果我說是的話呢？」真壁沒有理會對方的玩笑，反而將梶山的話接下去說。

「妳想說什麼，真壁。」梶山苦笑著。「別賣關子了，我可是會有遐想的。」

「你說過的吧？在匡不在之後，你想代替他照顧我。」真壁瞥向了桌面上和丈夫的合照，眼神漸漸沉了下來。「這句話我從來都沒有忘記過，梶山。」

梶山抿起嘴唇，收起勉強的笑容。「因為我這輩子沒說過比那更真誠的話了。」

「我知道。」真壁輕輕地笑了起來，苦澀卻逐漸浮現出來。「因為我們的交情，讓你一直把這看作你的責任吧？永遠也沒有辦法卸下的重責大任。別以為我不知道你的妻子拿這件事情跟你吵過多少次。」

「妳想過頭了，真壁。」急著反駁的梶山聽上去氣息有些不穩。「我會離婚跟妳沒有一點關係。」

「如果我沒有接過你妻子打來的電話，可能也會就這麼一直欺騙自己吧。」真壁沒有看向他，甚至自嘲的補了一句：「還好不是讓我們家那兩個小的接到。」

梶山在聽見這句話之後猛地瞪大了眼睛，有些激動的扶著桌子。「她跟妳說了什麼？」

「那不重要，梶山。」真壁搖了搖頭。「我想說的是，你做的已經夠多了，到此為止就可以了。」

「妳在說什麼，我會特別照顧妳並不是因為什麼責任，我是因為──」

「梶山。」真壁打斷了他，打斷所有藏在他心底的話。

明明就差那麼一步，他就能全部說出來了。那些他原本打算帶進棺材裡的，壓抑而沉重的，苦澀而疼痛的，卻又甘甜而溫暖的。

辦公室內的空氣彷彿就凝結在這麼一刻，梶山聽見了時鐘的滴答聲，聽見無數的紙張被電風扇吹起而發出的沙沙聲，其中一張被風吹到了靜默的空氣中，經歷短短幾秒的飄盪後，墜跌到了地面上，被情緒激動的梶山踩在了腳下。

在聽見真壁說出口的那句話以後，梶山還以為他踩到了自己的心臟。

「我要結婚了。」

※※※※※

小石川在走進辦公室的頭一刻就察覺了那兩個人的異常。

這並不是特別難觀察到的事情，畢竟今天以前的每一天這間辦公室都是以梶山和真壁的鬥嘴作為開場，也許還會搭配上梶山替真壁遞上咖啡這樣不經意的小動作，永遠只有梶山清楚真壁刁鑽的嘴對咖啡的要求。

「大家早安。」

聽見小石川打招呼的聲音，菱本饒富興致的笑了起來。「小石川啊，你可終於來了，告訴你，我們大媽身上可是發生了一件晴天霹靂的事情。」

真壁不滿的撇了撇嘴。「明明就是很普通的事，別說的好像我在路上遇見尼斯湖水怪。」

小石川笑得瞇起了眼睛，不著痕跡的瞥了不遠處面無表情的梶山一眼。「怎麼啦，所以妳是遇見外星人了？」

「連阿春也開我玩笑。」

「喂，大媽，快把妳剛才拿來跟我們炫耀的東西拿給阿春看一看啊。」

聽完菱本的話，只見真壁緩緩地舉起了右手，戴在無名指上頭的是一枚落落大方卻又足以吸引目光的戒指，和真壁平常拿在手上把玩的並不是同一枚。

原來如此。
小石川的笑意又加深了些。

「妳剪指甲了？」

「是戒指啦！阿春的老花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嚴重了！」

「好啦，不鬧妳，我當然有看見。妳再婚了？這可真的是晴天霹靂。」

「對象還是小她好幾歲的律師，我們都見過的，阿春。」菱本興致盎然地說。「前陣子我們不是有共同參加一個開庭嗎？聽說就是那時候遇見的。」

「是這樣啊？不過還真是突然呢，之前怎麼都沒聽妳提過。」

「我可不樂於分享私事，這一次是例外。」真壁志得意滿的挺了挺胸。「畢竟我們也是共識那麼多年的老同事了，再婚這種大事總該告訴你們。」

「那我們可真是榮幸，是吧，管理官喲。」

突然被指名的梶山愣了一愣，發現不只開口的菱本，就連真壁也注視著自己，用若無其事的眼神，卻彷彿能直接穿透他的心。

「說的是啊。」梶山昧著良心回答，發出的聲音啞的連自己都不認得。

「是嗎？」

這一次開口的是一直沉默著的玉垣，他先是用手機對準了真壁，再快速地轉到梶山身上，當小石川意識到不對想要阻止他開口的時候，已經覆水難收了。

「我一直以為如果真壁小姐要再婚的話，那個對象只可能是管理官呢。」

儘管臉上的笑容沒有消散，小石川還是在心中暗嘆不妙，原本就微妙的氣氛在這一刻變得更加詭譎，宛如那一層包覆著真相的薄紙冷不防的被狠狠戳破，流漏出來的是眾人心知肚明卻沒有誰願意正視的事實。

打破這凝重氣氛的，是梶山手邊及時響起的電話。
──鈴鈴鈴鈴鈴。
那刺耳的電話聲硬是將破洞的紙張一針一線縫了回去。

直到電話第三次響起來時，梶山才意識到自己該伸手去接。

「──各位，該出場了。」

※※※※※

「所以說、為了慶祝我們的真壁出嫁，這一杯酒全部給我乾了啊！」滿臉通紅的監物高舉起酒杯，仰頭一飲而盡，隨即東倒西歪的往渡邊身上靠。

「監物哥，你喝醉了。」

「說啥呢你，我可清醒著呢，我只是高興、高興你知道嗎？」監物趴在渡邊身上不悅的反駁。「真壁可是嫁人了啊，我們應該替她高興！」

「我知道、我知道，我就知道監物哥最在乎緊審的大家了。」

「誰在乎啊！」監物推開渡邊，尖聲反駁。

「好啦，既然你很清醒的話，再去幫我們叫一盤烤雞串吧。」

「我可不是跑腿的！」

話雖這麼說，但監物依舊十分聽話的在渡邊的攙扶之下搖晃著身體走了出去。

可想而知的，氣氛又凝重起來了。

小石川是不贊同這場結婚慶功宴的，雖然說是喜事，但自從玉垣把梶山與真壁的關係點破之後，這件事就不再那麼單純了。

但是當監物與渡邊不知道從哪兒聽來真壁要結婚的消息，就興沖沖的說要辦場聚會慶祝他們終於把大媽嫁出去，那一股腦兒的勁可不是小石川有辦法阻止的。

雖然真壁癟著嘴說了：「我結婚可跟你們沒有一點關係啊。」但顯然這兩人沒把這句話聽進去。

小石川的身旁一邊坐著發現自己說錯話後就不敢再多言而低著頭喝酒的玉垣，另一邊坐著今晚下肚的杯數甚至多過於監物的梶山，原本一直避開視線的梶山這一晚眼神可沒從真壁身上挪開過。

而真壁也沒有刻意閃躲他的目光。

看見他們交會的視線，小石川也不禁想，究竟是什麼樣巨大的障礙，才足以阻止這樣在意著彼此的兩人走到一起。

眼看梶山的酒杯又要見底，小石川壓住了他的手。「你喝得太猛了，管理官，這樣很容易就會醉的。」

「監物不是說了不醉不歸嗎，我可還想回家。」梶山說。迷離的視線終於垂了下來，毫不掩飾他的言不由衷。「何況我們本來就該為真壁好好慶祝。」

真壁淺淺一笑，拿起身前的酒杯。「我敬你，管理官。」

「……啊。」在斟滿手中的酒杯後，梶山又仰頭飲盡，些許的酒從梶山嘴邊溢出，在燈光的照射下如淚水一般的透明。「妳要幸福啊，真壁。」

小石川嚐到了苦澀的味道，他有些訝異的低頭看了一眼酒杯，杯裡裝的是一般的酒水，接著他才猛地意識到，是梶山的那句話太過於掏心掏肺。

真壁的表情看不出變化，她的指尖輕輕撩過短短的頭髮。「我會的。」

「雖然婚姻本來就不是什麼值得期待的東西。」梶山繼續說，他的發言令在場的人忍不住面面相覷。「但那可能是因為我，是因為我吧，我從來都不是一個好丈夫。」

「怎麼會呢。」真壁說。「管理官可善解人意了。」

「平常的冷嘲熱諷去哪了，真壁？」梶山摀著半邊的臉，猛地湧上來的酒勁讓他睜不開眼。「妳應該肯定我說的話才對吧？我就是個城府深，一字一句看不出半點真心的人。」

「才沒那回事，大家心裡都知道，就是因為有管理官護著我們，我們才能一直這麼任性妄為。」

「別提你們。」梶山揚起了手，似是無法再聽進去真壁的一字一句。「說說妳吧，真壁，只有妳，是不是因為妳有感受到我的誠意真心？只有對妳……」

「管理官。」

小石川著急的開口，甚至沒顧著自己聽上去紊亂的氣息，他喊住了梶山，不讓他把話繼續說下去。

「你喝醉了，管理官。」小石川說，硬生生的撐起了笑容。「我送你回去吧？」

梶山看著小石川向自己伸來的手，遲疑了一會兒卻遲遲沒有接受，直到另外一雙手朝自己伸來，梶山才毫不猶豫的讓對方攙扶住自己。

「讓我來吧，阿春。」

「可是真壁……」

「不要緊的。」真壁說。「也是最後一次了。」

真壁將梶山扶了起來，一手環過他的腰一手撐在他的胸口。這樣的距離很近，近到足夠感受到他發熱的身軀和滿身的酒氣。

「監物跟渡邊呢？」

「我看到他們剛剛跑去廁所了，監物把櫃台吐得一蹋糊塗，再不走你就會跟那傢伙一樣狼狽啦。」

梶山自嘲的笑了起來。「我還不夠狼狽嗎？」

這是他們走遠前小石川聽見的最後一句話，這兩人看上去似乎哪兒也沒變，但大家都清楚，他們之間哪兒都變了。

小石川緩緩地放下手中的酒杯。
今夜的酒果然還是太苦了。

梶山並沒有想像中來的重，又或者對方根本沒將重量壓在自己身上。夜晚的風很涼，真壁打了個哆嗦，隨即感受到身旁的男人將她摟的更緊了些，所以說剛才真壁說的那些可沒有半句是阿諛奉承，他確實是個體貼的人。

「計程車來了，管理官。」真壁說。「你還沒醉到忘記回家的住址吧？」

梶山沒有回答，只是沉默著點了點頭，短髮搔過真壁赤裸的頸脖，梶山散發出的熱氣和酒意薰得真壁有點想哭。

她費了點勁才扯開梶山扣在她指縫間的手，成功將對方扔進計程車後座。在真壁要向後退出車門時，又被梶山拉住了手臂。

「管理官──」

「為什麼不叫我梶山了？在跟我拉清界線嗎？」

真壁抿了抿唇，用幾不可聞的聲音喚出了：「……梶山。」

他們的距離被梶山拉得很近，梶山一開口真壁就能感受到那難聞的酒氣，但她並沒有避開。

「『追我也沒有用喔』。」梶山突然說，然後毫無預警的笑了起來，但那笑聲卻如泣如訴。「妳說妳記得我曾說過的，我也記得，記得妳對我這麼說，『追我也沒用喔』。當初說這些話的時候，妳是真心的嗎，真壁？至少我相信了，所以我什麼也沒說。我想，妳會一直愛著匡，那也不要緊啊，至少我是離妳最近的那一個男人了，就算不是那麼的近也夠了，因為我知道如果妳真的出了什麼事，真的需要幫助的話，至少會打我的電話，這樣就可以了。」

「你喝醉了，梶山。」

「阿春說我醉了，妳也這麼說。但是錯了，真壁。」梶山搖了搖頭。「我是在裝醉，妳不可能看不出來的，妳只是在逃避。」

真壁看著梶山的臉越湊越近，那已是真壁輕輕低頭就能夠吻到對方的距離，然而對方也確實做了。真壁感受到對方薄涼的嘴唇貼上了自己，長繭的指尖在她臉頰旁輕輕摩娑，那是曾領著她度過大風大浪的一雙手。

那是個淺嘗則止的吻，梶山甚至閉上了眼睛，他不敢去看真壁究竟是怎樣的神情，滿溢的愛明明就多到幾乎要在他的胸口湧出，將他的身心炸得粉身碎骨，他卻仍舊只是苦笑著搖頭。

「我不會說的，我知道現在的妳不想聽，況且已經太遲了，我永遠不會說。」

梶山鬆開了手，緩緩的向後退開。

「晚安，管理官。」

真壁淡然的話語終究是將他傷的體無完膚，他狼狽的摀住了臉，掌心的濕熱讓他更加難堪。「真是無情啊，真壁。」

門關上了，計程車緩緩的駛離，梶山透過計程車後的擋風玻璃看著目送他的真壁，她朝他輕輕地揮著手，梶山不清對方在向什麼告別，他只是專注的看著真壁微啟的嘴唇，她似是在說些什麼，但梶山已經聽不見了。

直到再也看不見真壁的身影，梶山才轉過身來無力的癱坐在座椅上。他閉上眼睛，做了一個夢，夢到自己告訴司機他要下車，然後轉過身往真壁跑去，像無數個廉價的愛情電影，不顧一切的將她擁進懷裡，靠在她耳邊問她究竟說了什麼，而對方的回答是他曾幻想過無數遍的愛語。

然而當梶山睜開眼睛，只見計程車司機漠然的神情，用比今夜還涼的嗓音對他說著：「您的家到了，客人。」

FIN

後記：

真的很喜歡這一對！但忍不住給他們這樣的劇情，這一對最吸引我的地方其實梶山情感的隱忍是之一

他對真壁的箭頭太明顯了，說他不愛真壁我還真給他不相信！

從第一季時就非常喜歡這兩人的互動，現在第三季出了一不小心跌到坑底

我也很喜歡小日向的角色，想得很多看得很遠，雖然時常跟真壁意見不合，但總是能碰撞出更好的想法

至於真壁究竟愛不愛梶山，我不知道，但我希望他們趕快去結婚（不）

有沒有這一對的同好拜託來跟我取取暖（吶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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